“一捧雪”:捧雪既有即无
数百年的传承、数百年的记忆、数百年的故事、数百年的传说,叠加在“一捧雪”上,“一捧雪”只能更加神圣而神奇。
扑朔迷离的家史与流布天下的戏剧叠加在一起,也难以让人确证“莫李家族”的“一捧雪”就是戏剧《一捧雪》中的“一捧雪”。
1979年,新野县文化局前副局长魏忠策先生怀揣“一捧雪”前往北京,请教中国古玉器鉴定权威、故宫博物院研究员杨伯达先生。杨先生只能就物论物:就制作工艺而言,“一捧雪”是明代中期遗物;就文物价值而言,“一捧雪”可定为国家二级文物。
“杨先生赞叹‘一捧雪’雕造工艺巧夺天工,本来可定为国家一级文物,考虑到杯子侧壁上有根玉筋比较明显,毕竟尚有‘微瑕’,最后将它定为国家二级文物。”魏忠策先生说,“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就有人出2000元的高价,想买下此杯。但对于‘莫李家族’而言,‘一捧雪’不是钱的问题就能买走的。就是钱再多,他们也不会卖掉的。‘一捧雪’,是这个家族不能割舍的记忆。”
杨伯达先生认为,“一捧雪”玉料为新疆和田玉。在《一捧雪》戏剧中,“一捧雪”出自“和氏璧”。
戏剧免不了神化“一捧雪”神器。但“莫李家族”的“一捧雪”,其雕造之妙,恐怕也不是未能与其谋面的戏剧家所能想象的—— “莫李家族”的传世珍品“一捧雪”玉杯,杯盏牙白,略透淡绿,雕刻精妙,造型奇特,口径7厘米,深2.5厘米,壁厚0.2厘米,捧在手中,观之赏心悦目。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杯身之下,巧妙借用和田玉酷似天然梅枝的俏色,琢出一剪梅枝攀缠杯体,17朵梅花附着梅枝,形态各异,或吐蕊滴翠,或含苞待放,或花儿怒放……而遒劲有力的梅枝承托的杯盏,则被雕凿为一朵一花五瓣、正在盛开的梅花;杯盏的底部中心,巧借俏色,又雕凿了一朵洁白的梅花花蕊……杯似众星托月,花犹暗香浮动,杯身右侧梅花花枝分生两杈,盘旋而上,与杯的底部、顶部有机衔接,两杈之中有一椭圆智孔,恰可伸进食指,是一自然天成杯的把柄……玉杯斟酒,酒液波动,杯底梅花花蕊隐约可见,似有“暗香袭来”……
鬼斧神工,叹为观止。
就雕凿造型而言,其艺术语言,当为以君子之玉寄托“梅花傲雪”的文人精神。
王世贞——“莫怀古”的原形,其作为明末之际的文坛领袖,亦当以此彰显自家诗酒合一的君子气度与文人精神。甚至,它是与权相奸贼严嵩划清界限的一种象征。如此,围绕玉杯之争夺,酿出一个明代十大奇案,也就自然而然了。
玉杯一捧正好观赏,自是《一捧雪》戏剧将之升华为“杯中斟酒,夏日无冰自凉,冬日无火自温”,“酒入玉杯,有雪花飞舞的奇观”,并言说其为和氏璧雕凿,既是“戏说”的需要,也是顺理成章的演绎。
而通过故事与戏剧本身,《一捧雪》借“一捧雪”更提炼出一种哲理—— “一捧雪”寓意怀古藏宝一如双手捧雪,瞬间既有,瞬间即无……
由是,《一捧雪》奉劝世人有即是无,切“莫怀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