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喀拉库勒湖
苍茫辽阔的新疆大地上点缀着如星星一般的湖泊,据统计,大于1平方公里的天然湖泊就有139个。但在过去的50年间,新疆湖泊总面积由原来的9700平方公里锐减至4700多平方公里,缩减了原先面积的一半有多。罗布泊、玛纳斯湖、台特玛湖等著名的湖泊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已相继干涸,而艾比湖等一些原来较大的湖泊,湖面萎缩的现象也正在加剧。在这篇文章里,作者为我们重点描述了其中4个湖泊,它们是那么美丽,又是那么独特,没有人会愿意看到它们重蹈“罗布泊们”的覆辙。
谁人曾识喀纳斯
在初秋的斜阳照射下,传说中的湖怪一直没有出现,我攀上喀纳斯湖的制高点——“观鱼亭”,俯瞰这个像河流一样蜿蜒曲折的湖泊。今天的喀纳斯湖成了中国最忙碌的湖泊之一,尽管地处偏远,却挡不住每年近百万游客不辞辛劳前来踏寻。管理部门说,喀纳斯湖今年最高日接待人数已经突破了1万人。
艾比湖:沙尘暴的“控制阀”
摊开新疆地图,当我们把目光从最北面的阿尔泰山往南移至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的西缘时,我们会遭遇另一个大湖——艾比湖。去年9月,其湖面面积萎缩到历史最低点,仅为477.4平方公里。
艾比湖处在以大风著称的阿拉山口下风向,裸露的湖底成为新疆北部最大沙尘源,强劲的气流会把湖底的沙尘吹拂到高空。在艾比湖旁边的精河县,大风天“风吹石头跑”的情景随处可见,甚至数百公里外的乌鲁木齐也受到影响。有统计,大风每年从艾比湖底卷起的沙土有480万吨。如不加以治理,没准哪一天,沙土还会被输送到内蒙古、甘肃。
赛里木湖:天山的明珠
新疆多数湖泊位置偏僻,道途艰险,尽管自然风光无限,却很少被中国历史书籍载入,赛里木湖算是个例外。因为赛里木湖位于古今交通要道,宋元以来,许多途经此地的文人墨客都留下了题咏。有一个叫丘处机的真人,应成吉思汗之邀,路经赛里木湖时就写诗称赞赛里木湖“天池海在山头上,百里镜空含万象”,“天池”指的就是赛里木湖;有一个元朝政治家叫耶律楚材的写道:“插天绝壁喷晴月,擎海层峦吸翠霞”,“擎海”指的也是赛里木湖。还有一个叫林则徐的老先生,被朝廷贬到新疆伊犁后,路过此地看到赛里木湖就感慨“波浪涌激,似洪泽湖”。
博斯腾湖:塔克拉玛干旁的“鱼仓”
这里盛产青、草、鲢、鲫、鳙、五道黑等24种鱼类,每年产鱼1000多吨。值得关注的是,它们并不是博斯腾湖的“原住民”,在人们大规模向博斯腾湖投放鱼苗之前,生活在这里的只是少量的扁吻鱼(又称新疆大头鱼),人们从外地引进的青、草、鲢、鳙、鲫,应当说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事实表明,它们也能够完全适应博斯腾湖的水质和温度。不过,五道黑这种凶猛的鱼类被放进湖泊后就“大开杀戒”,基本消灭了扁吻鱼,现在博斯腾湖已经没有了它们的踪迹,这是一个外来物种灭绝原生物种的典型例子,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庆幸的是,由于博斯腾湖的相对封闭性,扁吻鱼的灭绝并没有导致更大的生态灾难,只是单个物种的消失。
西北的湖泊:让人喜欢让人忧
蒙新高原地处内陆、远离海洋、气候干旱、降水稀少,但河流与潜水易向洼地的中心积聚,所以也发育有众多的湖泊。大型湖泊常常成为彼此孤立的内陆盆地水系的最后归宿,成为汇水中心或河流的尾闾。由于蒸发量超过湖水的补给量,湖水不断浓缩,逐渐发育成闭流性的咸水湖或盐湖。随着补给水量的增减,湖泊的水面时大时小,湖形也多变。
与中国东部的许多湖泊不同,新疆的湖泊多为单独的生态系统,这和长江流域的鄱阳湖、洞庭湖、太湖等互相关联的湖泊群呈现着完全不同的面貌。它们拥有独立的水循环系统,对于喀纳斯和赛里木两个湖泊来说,水源补给主要为高山融雪和地下水渗透,博斯腾湖情况有些不同,由于海拔较低,开都河、乌拉斯台等河流为其补充了足够的水源,然后又通过孔雀河把湖区的水往外排济,滋润了塔里木盆地。然而归根溯源,在干旱的盆地上,开都河的水又何尝不是发源于天山深处的冰川呢?从这意义上来说,新疆的湖泊都是冰雪的“女儿”。
短短50年,新疆湖泊面积减少了一半以上;同样,蒙新高原湖泊面积也在大幅减少。最近50年来,全国湖泊面积减少了12000平方公里以上,其中蒙新高原湖泊面积就减少了近7000平方公里,占全国湖泊面积减少数的56%。譬如罗布泊,曾经是我国仅次于青海湖的第二大内陆湖,有着百万年湖龄,最终干涸了,那些曾经伴随它度过漫长岁月的动植物也大多消失了。造成这种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呢?有人认为是新疆气候持续变干带来的结果,但自然因素的影响毕竟是漫长的,人工垦殖、修建水库等人为的影响则是短期内变化的主导因素。现在,这些问题不仅摆在学者的案头,也引起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