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生于明洪武末年,卒于明天顺元年。他在政治上才能杰出,在军事上击退北方游牧民族的侵略保卫了京都的安全,因此名垂青史。作为一代忠臣,其悲壮而凛然的一生,足可与日月同辉、与山河同在,足可与祖国秀丽的湖光山色飞彩流虹,足可与世代的清官廉吏相得益彰。
明宣德六年,名噪朝廷内外的兵部右侍郎于谦受命到河南、山西两省任巡抚。自此,于谦与黄河结下了不解之缘。
一
黄河流经河南地段,特别是开封境内,由于淤泥沉积,形成了“悬河”,并且十年九灾,冲毁农田、房屋、人畜无数。
于谦在巡抚任上,把“修筑堤防,发展农业”作为一项主要任务。据《明史·于谦》记载,为了遏制黄河水患,“谦令厚筑堤障,计里置亭,亭有长,责以督率修缮”。
于谦经常召集沿黄两岸省、州、府、县各级官员开会。谦曰:“今召诸位到衙所 ,商议治黄水患大计,我有一想法,就是集各地财力、人力,加高加宽两岸防洪大堤,并在堤上遍植树木、荆棘、草皮,防水固堤。大堤修成后,每里设一‘亭’,选派得力人员为‘亭长’,专司河防事宜。”
筑堤工地上,由官军和地方百姓组织的筑堤大军,人山人海、不计其数,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经过数月的艰苦努力,数十公里的黄河大堤初具规模,充分起到了遏制水患的巨大作用。在黄河大堤的乡间小路上,黄沙如赤,了无尽头。三伏酷暑,路上行人冒着火辣辣的太阳,口渴难忍,甚而因中暑而晕倒、毙命。于谦出告示:由官府出资,令沿黄官兵、乡民,广植树木,一则防风固堤,二则供行人遮阴乘凉。
树的品种有榆树、柳树、杨树、槐树……数十年后,绿树成荫,一片苍翠。树上各种鸟儿,叽啾争鸣。于谦又出告示:堤畔路旁,每二三里凿一口井,井边建一亭子,供行人饮水歇息。民工打井、建亭,一派劳动景象。于谦再令:在数里大堤上开挖沟壕,上有封盖,沟壕两端建有拱闸,以便大的水灾来临时闸门一开可以内外泄洪,有力保护岸边农田。于谦在河南期间,黄河在河南境内只溃决3次,而开封附近一次也没有,这和于谦重视堤防、沿堤广植树木、加固堤基、加强巡查是分不开的。
二
一日,于谦到黄河视察水情。在大堤之上柳荫树下,他遇到一鹤发老人。
于谦上前问道:“老先生,这黄河多次泛滥,危害百姓,你有什么办法吗?”老者言:“开封有两害,贪官和水怪。现已除贪官,只剩下水怪,要除水怪,人神合一,厚筑堤防,请来铁犀。”言毕,老人飘然而去。古时人们信奉五行,认为金可克水。于是,于谦决定建寺庙供奉河神,铸铁牛以镇河妖。1446年春的一天,于谦回到官衙,心急如焚,召集府衙官员商议一项重要的治黄之策。
于谦说:“古人治河或建桥,往往铸铁牛,置于堤下或桥堍 ,用以镇水加固。前几天,我到黄河视察水情,遇一老人指点,我现在决定铸大铁牛以镇水妖,并取名‘镇河铁犀’。”
犀者,独角兽,样子似牛,鼻子上方有一独角,皮肤粗厚而微黑,产于亚洲和非洲的热带森林里,通称犀牛。商定之后,于谦令召集全城工匠,着手密集的准备工作。在书房,于谦同工匠商讨设计绘制图纸。是坐姿?是立姿?抑或是卧姿?是正面?是侧面?甚是举棋不定。在设计过程中,于谦就连铁犀犀角、眼睛都亲自参与。他最后敲定,铁犀用半蹲半立姿势。为了赶进度,于谦急令工匠在府上垒起三座大炉,和工匠们一起熔铁灌注。有一次,因于谦离火炉很近,炉火的焰苗竟烧了于谦的胡子,就连皇上亲赐的蟒袍也被火炉中迸出的炭渣、铁屑燃了几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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