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的书法楷、行、草三体皆佳,行书遒劲奇特,草书雄放苍劲、瑰奇飞动。《豫章先生传》称其“草书尤奇伟,坚没后人争购其字,一纸千金”。宋徽宗曾说:“黄书如抱道足学之士,坐高车驷马之上,横钳上下,无不自如。”在中国书法史上,能使一种书体流传下来并成为后世的楷模已很难得,而在多种书体上均有非凡创举并以个人名字成就为高峰的,在黄庭坚之前仅有王羲之、颜真卿等少数几人。若加上诗、词、文以及书学思想诸多方面的成就,则称黄庭坚为“千古一人”似乎并不为过,“文化巨匠”的称号自然更是当之无愧。
米芾:一代书痴
在中国翰园的状元桥下,立着一尊北宋书法家米芾拜石的铜像,每日都引得众多游客合影留念。
在宋代乃至整个中国书法史上,米芾都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人物。米芾字元章,号鹿门居士、襄阳漫士、海岳外史,北宋著名书画家、鉴赏家。祖籍太原,后迁居襄阳,人称“米襄阳”。宣和年间为徽宗赵佶召为书画学博士。米芾能诗擅文,书画尤具功力。篆、隶、行、草、楷各体皆能,行草造诣尤高。米芾自称学过各家各派,但从其作品观之,得王献之、释智永二家最多。其书淋漓痛快、隽雅奇变,晚年书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米芾对书法的分布、结构、用笔,有着他独到的体会。要求“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姜夔所记的“无垂不缩,无往不收”也是此意,即要求在变化中达到统一,把裹与藏、肥与瘦、疏与密、简与繁等对立因素融合起来,也就是“骨筋、皮肉、脂泽、风神俱全,犹如一佳士也”。章法上,重视整体气韵,兼顾细节的完美,在书写过程中匠心独运、别出心裁。
张晓林告诉记者,米芾天资聪颖、恃才傲物,十分崇尚自然随意、无拘无束的生活。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应是一个情绪型和艺术气质极强的艺术家。然而,这样一个人不可能见容于当时的社会,他内心充满痛苦与挣扎,最终选择了用表面的癫狂应对这个社会,从而保存自己的天性。因此,他穿唐人衣冠,效晋人风度,招摇过市,装疯弄癫,以这种方式表现出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情操。
米芾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癖好,就是爱石,简直到了如痴如癫、无以复加的程度。作为石痴,他因整日醉心于品赏奇石,以致荒废公务,多次遭到弹劾,但他仍然迷石如故,毫无悔改之意。一次,他见衙署内有一立石十分奇特,高兴得大叫起来:“此足以当吾拜。”于是命左右为他换了官衣官帽,米芾手握笏板跪倒便拜,并尊称此石为“石丈”。
至于米芾的癫狂,宋人笔记里更是津津乐道。北宋何薳《春渚纪闻》记载一个故事:有一次,徽宗与蔡京讨论书法,召米芾进宫书写一张大屏,并指御案上的砚可以使用。米芾看中了这方宝砚,写完之后,他便捧着砚跪在徽宗面前,说这方砚经他“污染”后,不能再给皇帝使用了,恳求徽宗把砚赐给他。徽宗答应了。米芾高兴地抱着砚,手舞足蹈起来,然后跑出宫去,弄得满身是墨。徽宗对蔡京说: “癫名不虚传也。”
不管米芾性格中有癫狂的一面也好,有豪放的一面也好,但对书法艺术本身,他性格中更多的却是“痴”的一面。在对古帖的学习方面,米芾更是刻苦到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地步。米芾在《海岳名言》中说,“一日不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片时废书也” “学书须得趣,他好俱忘,乃入妙。别有一好萦之,便不工也”。米芾在《跋秘阁法帖》中进一步自述道:“余无富贵愿,独好古人笔札,每涤一研、展一轴,不知疾雷之在旁,而味可忘。尝思陶弘景愿为主书令史,大是高致。一念不除,行年四十,恐死为蠹书鱼,入金题玉躞间游而不害。”米芾之于书法,真可谓一“痴”到底了。连死后都愿化作一条蠹鱼,畅游在古人前贤的笔札之间。
要进入书法艺术的王国,仅仅“痴迷”是不够的,还要有科学的学习方法。宋代笔记中说米芾嗜古帖成癖,这在《宣和书谱》中得到印证:“米元章大抵书效王羲之,诗追李白,篆宗史籀,隶法师宜官,晚年出入规矩,深得意外之旨。”而对古帖,米芾走出了一条这样的学书道路:临仿、集字、刷字。也就是说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在化古人书法成就为己所有的基础上再进行大胆的革新,自成一家。
资料显示,米芾最初的学书方法是“摹拓”。“摹拓”,其实便是覆摹,这样能达到保存资料以便供自己学习的目的。米芾对古人的摹拓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米芾在《书史》中讲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故事:“余临大令法帖一卷,在常州士人家,不知何人取作废帖,装褙以与沈括。一日,林希公、章惇、张询及余于甘露寺净名斋,各出书画,至此帖,余大惊曰:‘此芾书也。’沈勃然曰:‘某家所收入久矣,岂是君书!’余笑曰:‘岂有变主不得认物耶!’”米芾所摹拓的古人作品竟然瞒过了沈括的眼睛,可见他在对古人法帖点画位置和笔墨技巧的把握上已与古人笔墨精神相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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