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资料图片)
北宋神宗年间,司马光退居洛阳,潜心编著《资治通鉴》,在洛阳一住就是15年。他留下的诗句“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是对古都洛阳这座城市的最好代言。
司马光喜欢洛阳。回顾他在洛阳的日子,也许我们可以重新熟悉司马光。
1 著书小组,各有分工
独乐园建成后,园内藏书数千册的读书堂,成了司马光读书和修史的重要场所。他有一名年轻的助手,就是刚满30岁的范祖禹,其主编了《唐纪》。
早在公元1066年,司马光就根据宋英宗的旨意,“自择馆阁英才”成立了著书小组。他挑选的两名助手是刘恕和刘攽(bān),其中刘攽主编《汉纪》,刘恕负责编辑三国两晋南北朝这段历史。
因反对王安石变法,公元1070年,刘攽被贬出京城,离开著书小组。刘恕也以双亲年迈为由,自请回到江西南康去监酒税,同时在南康继续编书。在这种情况下,范祖禹被补充进了著书小组,一直在洛阳追随着司马光,直到十几年后《资治通鉴》全部完工。
由于工程浩大,司马光为编书设计了三道工序:第一道是编丛目,第二道是编长编,第三道是定稿。他要求助手尽量详尽地收集史料,再将史料按年、月、日进行整理,然后编成长编。至于最后的定稿,则由他负责。
范祖禹太年轻,刚开始坐不下来,丛目没编好就想编长编。司马光提醒他要先打好基础,并将刘攽完成的部分《汉纪》给他作参考。最终,仅编完《唐纪》丛目,范祖禹就花了6年时间。
丛目编好后,要编成长编。司马光又教范祖禹:“长编宁失于繁,勿失于略。”因唐代史料丰富,范祖禹编著的《唐纪》长编达600卷。
司马光承担的定稿工作更不轻松,他要在长编的基础上删繁去冗,修辞润色。比如,《唐纪》长编600卷,最后被他删到80卷,同时还要保持全书前后风格统一,语言优美。
因为引用的书籍和史料繁多,其中矛盾、错漏之处不少,如何考订、取舍,需要司马光下一番功夫。今天我们看《资治通鉴》,难以想象书中某一段百十字的叙述,可能编者对其进行考订的文字就有一两千字。
考订文字多了,司马光便将其汇集成《通鉴考异》一书。书中显示,仅唐代不到300年的历史,《旧唐书》和《新唐书》中的不确之处就有近600处。
除此之外,他还用“臣光曰”的形式,为全书配了100多则史论,主要强调“天子之职莫大于礼”。本来,他著书的目的之一就是为皇帝讲课。
2 洛阳聚首,痛失刘恕
在著书小组里,司马光最倚重的是刘恕。事无巨细,他都喜欢听取刘恕的意见,遇到疑难问题,更是习惯交给刘恕解决。
刘恕性格耿介,博闻强识,18岁就考中进士,却无意仕途。司马光对他推崇备至,当年曾对宋英宗说:“馆阁文学之士诚多,至于专精史学,臣得而知者,惟刘恕耳。”
正所谓能者多劳,刘恕起初负责编写从三国到南北朝的部分历史,后来又加上了隋和五代的历史。司马光也知道,在“群雄竞逐,九土分裂,传记讹谬,简编缺落,岁月交互,事迹差舛”的乱世,史料整理起来非常棘手,“非恕精博,他人莫能整治”。
虽然刘恕没有辜负司马光的信任,但繁重的工作极大地损害了刘恕的健康。
公元1076年,为当面和司马光商量修书事宜,刘恕千里迢迢来到洛阳。自开封一别,至今不过6年,两个人却差点儿认不出对方。是啊!58岁的司马光早已须发皆白、老眼昏花,45岁的刘恕也羸弱不堪、形容枯槁。为了一部《资治通鉴》,他们几乎耗尽了心血。
这次聚首,司马光想让刘恕在洛阳多散散心。一次,他和范祖禹等陪刘恕到不远处的万安山游玩,看到道旁有碑,是五代时期一名武将的。别人都说不出这名武将的名字,刘恕却能将其一生事迹讲得清清楚楚。司马光回去查了史料,发现果然不错,对刘恕更加佩服。
刘恕在独乐园住了将近一年,完成了三国、两晋、南北朝的长编。公元1077年初冬,他因牵挂父母返回南康,不料才到淮阳就听到老母去世的消息。一路风寒加上悲痛过度,刘恕得了风挛疾,右肢萎缩瘫痪。即便这样,他回去后坚持口述,让儿子刘羲仲记录,继续整理五代长编,直到后来“病愈笃,乃束书归之局中”。剩下一小部分五代长编,由范祖禹代为完成。
公元1078年九月,清贫一生的刘恕病逝,年仅47岁。
司马光痛失膀臂,哀伤不已。编书的工作依然繁重,无奈,他只得让儿子司马康也加入,从事文字校检工作。看上去,著书小组还是三个人,但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3 安贫乐道,甘苦自知
一部《资治通鉴》294卷,字数在300万左右,编写的工作量之大可以想见。司马光在独乐园里一丝不苟地书写,仅草稿就堆满了两间屋子。
黄庭坚见过这些草稿,在自己著的《山谷论书》中写道:“司马温公天下士也……观其书,犹可想见其风采。余尝观温公《资治通鉴》草,虽数百卷,颠倒涂抹,讫无一字作草,其行己之度盖如此。”
“人如其字”的司马光,在独乐园里著书,日子有苦有乐。对他来说,只要能坚守自己的道德准则,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
比如清贫。刘恕是真的家境贫寒,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司马光却不是,他喜欢过俭朴的生活,甚至以标榜清贫为荣,安贫乐道是他的一种境界。
范镇和司马光是同年,两人是莫逆之交。可以说,最懂司马光的人,非范镇莫属。一次,他从许昌来独乐园看望司马光,就带了一床布衾作为礼物,司马光非常喜欢。
当时,范纯仁写了一篇著名的《布衾铭》,劝人以俭为德,以奢为戒。司马光“爱其文义”,将《布衾铭》工工整整地写在范镇送的布衾上,甚至嘱咐家人,自己去世时也要盖这床布衾,以此明志。
范祖禹一直追随司马光在独乐园编书。在他看来,司马光对衣食住行的要求很低,除了编著《资治通鉴》,对别的事情都不甚上心。
确实,年纪越长,司马光越觉得时间不够用。他每天晚上睡觉都枕着圆木,只要“警枕”一动就会惊醒,起来继续读书。早上的时间,他要用来著书。
对于这样的日子,司马光的夫人难免觉得闷。一次元宵节,她提议出去看灯,司马光却说:“家里点着灯,何必出去看?”夫人说:“我顺便看看游人啊!”司马光来了一句:“难道我是鬼不成?”
那个曾写出“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的司马光,如今似乎“无趣”也“无情”了。对司马光来说,只要能完成《资治通鉴》,付出一切他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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