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从高台上纵身一跃，左右侍从赶忙去拉，但是何氏早已“阴腐其衣”，哪里还拉得住，转眼间美人香消玉殒。神奇的是，她被撕裂的衣服化作片片蝴蝶，凄怨地在清凉台前飞来飞去。传说这些为爱而生而舞的蝴蝶就是梁山伯祝英台传说最早的源头。唐朝李商隐有诗《青陵台》赞曰：
    青陵台畔日光斜，
    万古贞魂倚暮霞，
    莫讶韩凭为蛱蝶，
    等闲飞上别枝花。
    侍从在何氏的衣带上发现了一封短短的遗书：“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赐凭合葬！（大王以我生为好，我以死去为好，希望把我的尸骨赐给韩凭，让我们两人合葬）”换作别人，早已被两人生死不渝的爱情、神奇出现的蝴蝶震撼和感动了，可是自尊心严重受挫的宋康王面对这份苦苦请求，却做出了很不男人的举动。他故意让人把何氏的坟埋到和韩凭的坟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并且悻悻地说，你们夫妇相爱不止，如果你们两个的坟能够自动跑到一块，我就不管了。然后拂袖而去。
    仿佛上天要给暴虐的宋康王上一课，很快，两棵大梓树分别从两座坟墓的端头长出来，十天之内就长得有一抱粗。两棵树树干弯曲，互相靠近，根在地下相交，树枝在上面交错。又有一雌一雄两只鸳鸯，长时在树上栖息，早晚都不离开，交颈悲鸣，凄惨的声音感动了所有人。宋国人都为这叫声而感伤，于是称这种树为相思树。相思的说法，就从这儿开始。南方人说这种鸳鸯鸟就是韩凭夫妇精魂变成的。 
    南山有鸟，
    北山张罗。
    鸟自高飞，
    罗当奈何？
    乌鹊双飞，
    不乐凤凰。
    妾是庶人，
    不乐宋王。
        ——《乌鹊歌》
    传说这首诗是何氏所作：我宁愿作一只普通的小鸟，和我的丈夫双双飞翔，也不愿到你的王宫里去做一只高傲的凤凰。我宁愿做一个普通的百姓，去忍受生活的艰辛，也不愿到你宋王的宫阙中去享受富贵和荣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