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州长史薛季昶(chǎng)眼光独到,看人看事都很准。
《资治通鉴》记载,在神龙政变中,张柬之、敬晖等人逼女皇武则天退位,还政李唐,并杀掉了张易之、张昌宗等人。
二张被杀,人心大快,张柬之等人也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这时,薛季昶进言:“二凶虽除,产、禄犹在,去草不去根,终当复生。”
啥意思呢?就是二张虽然被铲除了,但朝廷中像吕产、吕禄这样的人还在,斩草不除根,草最终还要长出来。
吕产、吕禄是汉高祖皇后吕雉的侄子,二人凭借吕后之宠专政,“擅断万机,决事禁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并阴谋发动叛乱,夺取西汉政权。
薛季昶口中的“产、禄”,指的是尚未被追责的武三思等人。他提醒张柬之要一鼓作气,杀尽朝中奸邪,以除后患。
张柬之、敬晖心慈手软,不肯动手:“现在大局已定,你说的那些人不过是案板上的肉,只有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份儿,哪里还能掀起什么风浪?现在我们杀的人够多了,不敢再杀了,再杀会出乱子的。”
见劝说无效,薛季昶只能无奈地发出一声长叹:“我以后不知道会死在哪里啊!”
跟薛季昶有同样认识的还有朝邑尉刘幽求。刘幽求对敬晖等人说:“武三思还平安无事,你们这些人终究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果现在不动手,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同样,他的建议也没有被采纳。
事情正如薛季昶、刘幽求所料,唐中宗即位后,韦后掌权,武三思私通韦后,重新得势,诬陷张柬之、敬晖等人图谋叛逆,使这些人全被流放,而后惨死。
唉!不知道在流放途中,张柬之、敬晖想起当初薛季昶的话,会不会后悔得要死?
再说薛季昶,张柬之等人惨死的消息传来,他知道自己性命难保,便置办棺椁,沐浴更衣后服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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