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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那些给李清照的差评
http://www.hnta.cn 添加时间:2018/1/29 10:15:17 来源:河南省旅游局信息中心 点击次数:
    树大招风。人一旦有了名气,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那么接下来,对他(或者是她)的评价就会纷至沓来。因为立场不同、学识有别、角度各异,这些评价褒贬不一,甚至大相径庭。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文化背景下,横空出世的李清照更是躲不开别人对她的议论。人们对她本人及其作品有好评,也有差评,其中有对她的理解,也有对她的误解,甚至是污解。就是到了今天,她也躲不开哪怕是大学教授于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吸睛媚俗的评说。因为不想招惹无聊的唾沫星子,本文在此只对准那些早已死去的人,说说他们给李清照的那些差评。以发展的眼光看待这些差评,我们虽不苛求于前人,但从中能看到历史的局限,当然更能体会到社会的发展与进步。
    词作
    荒淫之语,肆意落笔
    与李清照同时代的两宋间学者、文学家王灼,曾写有宋代第一部系统的词论专著《碧鸡漫志》。该书第二卷“易安居士词”一节在简介李清照的身份后,王灼对李清照的诗词才华给予了高度评价。他说,李清照“自少年便有诗名,才力华赡,逼近前辈,在士大夫中已不多得。若本朝妇人,当推词采第一”。但对于李清照的词作,他给出的却是无情的差评。他说李清照“作长短句,能曲折尽人意,轻巧尖新,姿态百出。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自古搢绅之家能文妇女,未见如此无顾忌也”。结合上下文不难看出,王灼所谓的“曲折尽人意,轻巧尖新,姿态百出”之论,并不是对易安词的褒奖,相反却是极尽辛辣的嘲讽,因为她的词作写的是“闾巷荒淫之语”,并且“肆意落笔”,毫无顾忌。
    这还没完,王灼接着又说,李清照的这些“荒淫之语”,即便南朝的陈后主和狎客酬答的女学士,写有淫言媟语、侧辞艳曲的唐代元稹、白居易、温庭筠,作有鄙秽歌词的北宋曹组等人,也都不敢写出来,可是李清照竟然“夸张笔墨,无所羞畏”。她简直是放肆之极!
    李清照的词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让王灼如此勃然大怒,以至于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今天,我们能看到的易安词并不算多,包括存疑的也不到60阕。仔细翻阅几遍,认真质检一番,也没有看到易安词中有什么低级下流的东西啊!难道为了后人不至于因为读易安词而学坏,王灼所谓的“荒淫之语”都被历史过滤掉了,剩下的都是“干净”的?
    我们不妨依据李清照的出身和身份去分析一下。李清照出身于名门,真正的大家闺秀。父亲李格非为北宋著名学者,官任太学正、礼部员外郎,“苏门后四学士”之一;公公赵挺之乃北宋丞相,夫君赵明诚乃京师太学生,酷爱金石碑刻,虽为京师“官二代”,但绝不是花花公子;李清照与赵明诚也感情至深。试想,在这样家庭中的李清照,难道会不顾一切地写出“荒淫之语”?
    其实,说白了,李清照不过是在自己早期的一些词作中,以清新明朗、风韵天成的词句,大胆地写出了自己的恋爱和婚后生活罢了。譬如《点绛唇》“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减字木兰花》“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浣溪沙》“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醉花阴》“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等。李清照以强烈的生命意识和精湛的艺术才华,通过这些词作塑造了一个饱满的女性形象。也许正是这些词作惹得正经的王灼火冒三丈了。
    至于南渡之后李清照那些令人断肠的凄婉沉郁之作,更是找不到半点荒淫的影子。
    王灼主张词要雅正,他反对鄙俗、艳俗的词风,这倒是无可非议,问题是别走火入魔。王灼在《碧鸡漫志》中批评柳永和李清照等人。柳永的确有一些低级趣味甚至近乎淫亵的艳词,但王灼给易安词的差评,不管在当时的社会文化背景下是多么“绝对正确”,而今看来,这不过是在那个男权社会里,以道学和礼教的标准,对易安词作出的酸腐之见而已。在中国古典诗词中,男性作家以女子的口吻写爱情与相思的作品比比皆是,但女子写此类作品那就大逆不道。真是岂有此理!
    词论
    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学语三十年,缄口不求知。谁遣好奇士,相逢说项斯。”李清照对自己的艺术才华是充满高度自信的,而今看来,她的自信毫不过分,因为这不仅有她的诗词佳作为证,还有她的《词论》等文章为证。
    《词论》是李清照的一篇关于词的理论之作,也是中国词学批评史上第一篇词论。文章叙述词的源流演变,在分析各家词作优缺点的基础上,明确提出了词的特点及标准。李清照明确地告诉人们,词“别是一家”,也就是说词是独立于诗、有着自己独立地位的文体,对声律有着严格的要求。为此李清照还提出,词还有铺叙、典重、故实、高雅、情致等方面的美学特质,在风格上有别于诗。所以,她在文章中对北宋词坛的重量级人物,如晏殊、欧阳修、苏轼、王安石、曾巩等人的词作,一一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词论》对李清照及其后人的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但是,一个小女子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这一下子又惹恼了别人。时人胡仔在他的《苕溪渔隐丛话》中这样评价李清照:“易安历评诸公歌词,皆摘其短,无一免者。此论未公,吾不凭也。其意自谓能擅其长,以乐府名家者。退之诗云:‘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正为此辈发也。”随后赵彦卫在他的《云麓漫钞》中也说李清照“妄评诸公”。到了清代,学者裴畅也跟着附和:“易安自恃其才,藐视一切,语本不足存。第以一妇人能开此大口,其妄不待言,其狂亦不可及也。”
    李清照写《词论》,其目的是在词的发展关键时期为词立下门户,可以说是顺应了时代的需要。依此为据,李清照逐个批评北宋词坛大腕,而今看来,得当与否无疑是个学术问题。胡仔说李清照“皆摘其短”“此论未公”,同样也是学术观点,他完全可以说“吾不凭也”。但是拿韩愈的诗歌来说事,这已经不是在探讨词论问题了,这简直是以讥讽的态度进行人身攻击了。赵彦卫的“妄评诸公”,裴畅的“其妄不待言,其狂亦不可及”之论,态度同样如此。
    从李清照传于后世的作品看,不论写诗填词,还是著文,她的态度都是严肃认真的,她“能擅其长”,是因为她有这个本事。“妄”也罢,“狂”也罢,说到底,不过是她在一个男子垄断文化的时代里,发出了一个杰出女性的声音。胡仔等人对李清照的讥讽,而今看来,不过是典型的性别歧视而已。从学术道德的角度看,是谁学术不端,自不待言。
    离婚
    晚节不保,流荡无归
    北宋失国后,李清照家没了,丈夫赵明诚也死于任上。一介嫠妇,战乱难民,孤身无依的她再婚了。然而遇人不淑,李清照不久又离婚了。在那个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年代,可以想见,这个名媛的再婚离婚之举是多么吸引人的眼球,并且肯定是差评如潮,她想躲都躲不开。
    时人朱彧,在他的《萍洲可谈》中说李清照“不终晚节,流落以死”。晁公武在他的《郡斋读书志》中说李清照“无检操,晚节流落江湖间以卒”。还是那个王灼,在他的《碧鸡漫志》中说李清照“再嫁某氏,讼而离之。晚节流荡无归”。还是那个胡仔,也在他的《苕溪渔隐丛话》说:“易安再适张汝舟,未几反目,有《启事》与綦处厚云:‘猥以桑榆之晚景,配兹驵侩之下材。’传者无不笑之。”
    这一个个给她的差评,无不抓住她的“晚节”大做文章。晚节不保,何以为人?因为在那个时代下,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只能从一而终,哪怕她连生存都极为艰难。
    试问:这些人怎么不想想,李清照想再婚吗?她是在怎样的处境下再婚的呢?她再婚后想离婚吗?她是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吗?她再嫁的张汝舟是个什么人?那是个渣男啊!时人作出的这些令人心寒的舆论,应该抽打在谁的身上?
    人言可畏,因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在铺天盖地的差评面前,一向坚强的李清照也难以招架了,所以她只好求助当时的翰林学士綦崇礼。在《投翰林学士綦崇礼启》的信中,“难逃万世之讥”的李清照,一方面“省过知惭,扪心识愧”,一方面请求綦公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请他为自己“止无根之谤”。此时的李清照是多么心酸,又是多么无助!
    李清照生于何年、殁于何年、葬于何地,历史均无明确的记载。一代才女,晚年背着骂名离我们而去。这就是如此冰冷的事实!对比今天,历史的进步不言而喻。李清照若是生活在今天,她的晚年一定不会因为这场再婚和离婚而遭此差评,她也一定会创作出更多感人的诗词佳作。
(作者:入云 责任编辑:笑宇)  【回到顶部】 【返回上页】 【关闭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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