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是非,是非不屈人;
人间无是非,曲直何足论。
————〔汉〕毛玠
献“奉天子以令不臣”的计策,使曹操迎汉献帝都许,从此师出有名,天下归心,终成霸业者,是任魏王府尚书仆射的毛玠。毛玠,字孝先,陈留平丘(今河南封丘县)人。少为县吏,以清廉公道著称。兴平二年(195),自鲁阳赴兖州投奔曹操,征为治中从事。(《三国志·魏书••毛玠传》)后随曹操来到许都,家室亦迁于许都京郊,即今许昌市城东五女店镇毛王村。毛玠死后,就葬在毛王村南的一个高岗上。《许昌县志》记载:“毛王村,西有金龟岗,柳波湖,南岗上有毛丞相冢。”因毛玠曾任尚书仆射,其职相当于副丞相,故有“毛丞相冢”之称。
毛玠智力非凡,极富创见,秉公办事,不徇私情,忠实执行曹操“用人唯贤”、“唯才是举”的用人路线,为曹操政权的建立做出了重大贡献。早在兖州时,他就献计策于曹操:“夫兵义者胜,守位以财,宜奉天子以命不臣,修耕植,蓄军资,如此,则霸王之业可成也。”“太祖敬纳其言,转幕府功曹”。据传,他在建安之初,曾因用人之事向曹操四次进言。一是不论门第高低,二是不求十全十美,三是不拘一格,四是论功绩定职位。当时五官中郎将曹丕之妻弟任曲州吏,曹丕之意欲升迁其为京官。毛玠鉴于此人政绩不佳,私财颇多,便直言谢绝说:“老臣以能守职,幸得免戾,今所说人非迁次,是以不敢奉命。”《三国志·毛玠传》还载:“其所举用,皆清正之士……由是天下之士莫不以廉节自励,虽贵宠之臣,舆服不敢过度。”曹操对此非常赞赏:“用人如此,使天下人自治,吾复何为哉!”建安时代曹操身边能够聚集诸多的文臣武将,这与毛玠主管人事的成就是分不开的。
毛玠虽身居显位却布衣素食,凡有赏赐都赈施贫民,家无余财。曹操从柳州返回许都时,曾赐给他素屏风、素憑几,说“君有古人之风,故赐君古人之服。”毛玠立即表示:“为政之要在自身,身正心诚,不令而行。臣将以身率人,兴魏王廉俭之风。”遗憾的是,曹操虽然知道“为国失贤则亡”的道理,却也有难辩忠奸的时候。据说,侍中崔琰蒙冤死后,毛玠曾有不平之言论,被丁仪告发,曹操大怒,以“诽谤罪”收毛玠入狱。在狱中,毛玠叹曰:“人间有是非,是非不屈人;人间无是非,曲直何足论。”当时很多大臣,包括桓阶、和洽等人进言,请求释放毛玠,惩治诬告之人。但曹操只说:“方今正用兵之时,不宜多治罪人。”随机免黜毛玠为庶民。毛玠当时年岁已高,回到了他早年生活的毛王村,即今许昌市城东五女店镇毛王村。几年后,病卒于家中,遂葬于此。曹操闻报,异常悲痛,“赐棺器和钱帛”,并派遣使者致丧祭奠,此举也许表达了曹操对毛玠的追念或对自己不该治其罪的反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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