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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西:完美记忆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http://www.hnta.cn 2009-8-12 来源:21CN 点击:

    一开始知道稻城亚丁,是两年前,在从九寨沟回来的旅途上,我们的导游,一个留着一头微卷的中长发的小伙子,任凭一缕长长的刘海耷拉在眼前,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话筒,也不正眼看我们,仿佛已然回到他的记忆里,然后用深情款款且略带忧郁的语气说:“稻城亚丁更值得一去,那是最后的香格里拉。”后来印象中常把亚丁放在稻城的前面,觉得那样念起来更加诗意一些,就这么在口中念叨了两年,想着总有一天去到那个比九寨沟更美的地方。

 

  从来都不担心旅程的安排,月月是最好的旅行伙伴,她往往更积极兴奋于旅程的准备。比如翻阅各类旅行书籍,上网查询旅行社信息,以及众多网友的评论和游记。最后她会打电话给我:现在我们这么这么这么,如何?一切都听她的吧。

 

  事情都还顺利,国庆节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开始期盼。积累了一整个夏天的烦躁和郁闷,终于渐渐渐渐散开,突然有一天被完全丢弃。人对一件事物的期盼,远远超出了他得到它之后的任何情感,至于回忆,那就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为什么说稻城亚丁是失踪的完美记忆?其实开始的时候我是希望写成“失踪的不完美记忆”。因为在我的字典里,只有不完美才是永恒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月以后,我再翻开回忆,发现大脑已自动筛去了那些缺憾,稻城亚丁陡然间变成完美无缺的旅行,只是记忆已经开始模糊,除了帮助回想的照片以外,它失踪了。

 

  钟师傅的旅行哲理

 

  初遇我们的导游兼司机钟师傅,我和月月都有点诧异,虽然我们并没有在心目中预先想好他究竟应该长什么样子,但是如此一个酷酷的黑社会老大形象,着实让人担忧。10月15日那天恰遇成都降温,他就站在寒风里,背靠着那辆牌号为8194的切诺基等我们。黝黑的皮肤,上身只穿一件黑色T-恤,小平头,几乎接近光头,人不高,但很结实,怎么看都有打手的风范。接过我们的行李,他便用一口十分纯正的四川话和我们聊开了。我们松一口气,尽管起初对四川口音不很熟悉,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但慢慢也就习惯了,而且对于这位钟师傅也完全改观,原来是个直爽的好人。

 

  钟师傅有一句口头禅,这句极其经典的话,不但成为我们整个旅途中最大的快乐,并且在最后行将结束之时被我用十分夸张的口气模仿并被摄录下来,与好友共同分享。这句话其实很难简单,但是用四川话讲出来就相当有趣,当然也有其在当时当地的哲理性——“这是探险游么,不是休闲游么。”说的是事实,因此我们总是在遇到困难,或者体力不支的情况下,用调侃的语调念上一遍,好像很灵验,马上就对眼下的一切一笑了之。这句“哲理”由此成为我们旅途的最佳励志用语。

 

  钟师傅还是一个很小孩子气的人,容易高兴也容易发脾气,开心不开心全挂在脸上。弄得我们常常哄他,生怕他一不高兴,不开车送我们去景色好的地方。不过后来想起来,觉得他还是很有责任心的。他总是担心我们几个女生,一有晕车或者不舒服就很焦急,还给我们找药吃,我们一说想上厕所,他也很耐心地看一路上哪里可以方便。最后他吐露心声说,下次一定要载四个男人,而且要是壮年的,不能是老头,这样就不必这么操心。我们立即否定他,说:哪有那么如意的算盘,要是没有女人,壮年男子才不单独来玩。他就不吭声,喝他的白酒去了。

 

  旅途中最无聊的就属坐在颠簸的车上,外面一律是险峻的山路,望出去除了山还是山,然后钟师傅的录音机里重复放着刀郎的“冲动的惩罚”和“2000年的雪”,悲怆的歌声总让人觉得自己是走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好像没有一线生机的样子。后来又换了张宇的“月亮惹的祸”,“雨一直下”什么的,依然充满着悲剧色彩,苦不堪言。只是当时的我们都没有力气抗议,而钟师傅也总说没办法,他就带了这些歌带,另外的一盘已经放得完全走音。他也试图找了几家当地的小店,希望能买一盘新歌,结果被小店老板嘲笑一顿,现在大家都听CD了,谁还买磁带呀。他于是气急败坏地拿出他的另一句名言:“气到了,气到了,真的被他气到了!”每每此时,我们都不敢放声大笑,只好相视而窃笑。离开丹巴去四姑娘山的时候,他终于在一家小店买到了磁带,结果放出来是用摇滚乐翻唱的西藏民谣,刚放了两首,钟师傅就做出了让我们捧腹的举动,他迅速从录音机里取出磁带,顺手开窗把它扔了出去,嘴里不忘捎上他的口头禅:“气到了,气到了,真的被他气到了!”他就是这么冲动,因为这样旅途才更加有乐趣,不至于被高原反应所左右。

 

  值得骄傲的战斗

 

  战胜高原反应是此行最大的胜利,直到现在还是很佩服自己的意志力,从头至尾没有想过要退缩。

 

  其实我对高原反应一点都没有心理准备,自从去过黄龙四千多米海拔却毫无异样感觉之后,就很自信自己的身体完全可以对抗高原。况且月月在网上已经获得网友指点,在启程前我们都吃了据说非常有用的红景天,一种三十五块钱二十四粒的中成药。

 

  高原反应是突如其来的。10月17日清晨,我们穿越层层浓雾,来到第一座海拔超过四千多米的高山,与刚露出脸不久的太阳撞了个满怀,阳光从云海上方射过来,刚才还伸手不见五指,一下子又是灿烂晃眼,真是奇妙的经历。

 

  每座山的最高处会立有一块指示海拔高度和山名的牌子,我们都会在牌子下面拍照留念。第一座是海拔4298米的折多山。那时候除了天气特别冷以外,还没有特别的感觉。接下来是此行的最高山卡子拉山,海拔4718米。当我兴奋地冲着指示牌小跑而去的时候,完全忘了钟师傅多次的忠告,在海拔高的地方千万不要激动。于是乎情况发生了,刚跑了两步,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腿很难抬起来,看着眼前才十米的距离,却怎么也过不去。后来便在牌子下拍了张痛苦不堪的表情照。

 

  事情当然还没完,接下去的行程还要连续翻越四座超过四千米的山,为了赶路,钟师傅把车开得既快又险,转弯也急,不久大家就开始不同程度的晕车。我是最早晕的那个,虽然程度不如后来者厉害,但脸色发青众人都有目共睹,所以就把副驾驶的位子让给我。由于前面颠簸小,我不久进入了梦乡。正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让人后怕的事,我看见钟师傅耷拉着眼皮好像要睡着了似的。我一惊,看见大家都在打瞌睡,觉得一阵晕眩,于是又睡过去。在朦胧中又听见钟师傅让月月帮他拿肌肝口服液,他自己也开始有高原反应了。后来我们再回忆这事,也都是一笑了之,完全把他当作沿途的趣事重提。

 

  我的难受一直延续着,因为另一位旅友呕吐地厉害,所以我让出了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坐到后面。感觉越来越糟糕,后面的行程中,一路虽然紧闭着眼睛,却一秒钟都不曾睡着。身体和意志在参加斗争,怎么也要撑下去。

 

  六点多钟,下了最后一座其实风景很有特色的海子山,在所有人唉声叹气中,我们看见了稻城的建筑群。饭店的老板娘事先已经为我们煲了一锅松茸鸡汤,可惜没有人有胃口吃。月月算是最精神的一个,还陪钟师傅喝了几口酒,但也是疲惫不堪。此时的我,双腿已不听使唤,头晕得根本就抬不起来,浑身发冷,趴在桌子上喘气。后来吸了几口氧气,又喝了瓶肌肝口服液,被搀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冷,我正犯愁,这种状况我今晚怎么睡觉,明天又怎么继续,日后的行程到底是否还能照常进行?忽见老板娘送了一床被子进来了。她一边麻利地帮我铺床,一边问我情况如何,接着她又转身出去拿了一条电热毯和一晚香油进来了。原来她说自己一直都给生病的客人做刮痧疗法,很有效的。我趴在微微发热的床上,背上被刮出一条条的乌青,不过的确是舒服了很多。好心的老板娘硬是不肯收我给的小费,让我感动地要命。后来,意外于当地的电视台居然收得到东方卫视频道,两个人舒舒服服地看了一场申花国际的德比大战,申花大胜,我们大悦,激动中慢慢睡去。

 

  半夜曾被过快的心跳惊醒过,但又勉强继续睡。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老板娘又来嘘寒问暖,倍感温馨,只是心跳仍然很快,四肢无力。钟师傅来看望我们,问我们能不能坚持后面的路程。我说当然可以,不就是心跳有点快嘛。不曾想一旁的另一个司机大声说,心跳快可是最严重的症状,千万不能继续赶路,昨天有个人就是这么死了的。我一听不但没被吓倒,反而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大声回答他,不用吓唬我,我偏不怕。那人见我不识好人心,悻悻地走了。于是在互相扶持和自身意志的鼓舞下,一行人又上路向着亚丁村而去。

 

  那个晚上曾被我和月月称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一夜,但不久我们就忘记了这些,因为尽管我们仍维持着心跳很快、头痛不止的身体状态,却越来越适应这种感觉,大胆地放开胸怀去拥抱美丽的亚丁。

作者: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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