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缜(约450——510),字子真,南朝齐梁时南乡舞阴(今泌阳西北古城)人。他的祖上世代为官。范缜童年时,他父亲就去世了,从此家道中落,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粗食度日。在艰苦的环境中,范缜从小就养成了俭朴勤劳、坚强不屈的性格。
范缜十八岁时,闻沛国刘献聚众讲学,便辞别母亲徒步到千里以外的沛国相县(今安徽濉溪市东)求学。当时在刘献门下读书的学生,大部分是有钱有势的贵族子弟,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段,行乘车坐轿。而范缜却安于粗茶淡饭,布衣草履。每次回家都是徒步往返。他这种俭朴的生活,求知的态度,深得刘献的器重。范缜二十岁那年,刘献亲自为范缜束发加冠。范缜成了当时有名的青年学者。
范缜从相县回到故乡舞阴后,很想对当时的黑暗政治作一番革新,却得不到进身的机会。在他二十五岁那年,曾以“布衣贫贱之人”的名义,上书刘宋王朝掌权大臣仆射王景文,结果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范缜为此忧愤成疾,到二十九岁时竟“发白皤然”。
刘宋王朝灭亡后,萧道成建立了南齐。由于刘献的推荐,范缜被委任宁蛮主簿(知县的帮办),后来累次升迁,直至尚书殿中郎。永明中,南齐与魏和亲,齐武帝派范缜以“才学之士”出使北魏,出色地完成了外交任务,因此在邻国有了名气。
当时,南齐的宰相竟陵王萧子良,是个佛教徒,常常招集名士僧侣,喝酒谈天,大讲佛学。范缜当时很有名望,所以也常常出席萧子良的聚会。每遇到萧子良等人大讲佛法的时候,范缜总是侃侃而谈,大讲无神论,令萧子良十分恼火。在一次宴席上,萧子良质问范缜:“你不信佛教的因果报应,那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富贵,有的人生下来贫贱呢?”范缜说:“这没有什么奇怪。打个比方说:人生好象树上的花瓣,风一吹来,到处飘落,有的落到宴席上,有的落到粪坑泥潭里,殿下您就象落在宴席上的花瓣,下官我就象落在茅坑泥潭中的花瓣,富贵贫贱就是这么一回事,有什么因果报应呢?”范缜的答辩令名士高僧们无言答对。
正是这些激烈的辩论,促成了无神论著作《神灭论》的诞生。这篇论文一经问世,朝野喧哗,全国哄动。萧子良看硬的不行,就以高官厚禄为诱饵,劝说范缜放弃《神灭论》,遭到范缜的断然拒绝。恼羞成怒的当权者们先将范缜贬到宜都(今湖北宜都)做太守,又以“触犯国教”的罪名,把他贬到广州。
梁武帝天监三年(504),梁武帝把佛教定为国教,并曾三次舍身到寺庙当和尚,让臣下出高价把他赎回来,用这种方法来抬高佛教在群众中的威望。最多的一次耗钱上亿。皇帝如此,士大夫自不必说。全国各地大兴土木,兴建寺庙。这些佛教寺院都拥有大量的土地,逐渐形成了特殊的僧侣阶层。他们通过出租土地、经营商业、发放高利贷等形式剥削劳动人民,聚敛财富。梁武帝时,都城建康有佛寺500余所、僧尼10万多人。晚唐诗人杜牧的诗“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便是当时的真实写照。范缜在极端孤立的情况下,仍坚持对有神论的斗争。
507年,梁武帝萧衍为了拉拢软化范缜,又把范缜从广州调回京师,让他担任尚书郎。这一时期,范缜对《神灭论》进行了多次修改和充实。其“形神合一”、“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的唯物主义一元论思想日臻成熟,在社会上的影响越来越大。天监五年(506),萧氏朝廷对范缜进行了一次大围攻,召集王公显贵64人,一哄而上,写了75篇论文来攻击范缜的《神灭论》。范缜面对皇帝和王公大使的围攻,正义凛然地进行了答辩,并赢得了广泛的同情,就连笃信佛教最深的曹思文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情思愚浅”、“无以折其锋锐”。
公元515年,一代思想家范缜死在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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