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涧河,是我们灵宝的母亲河。我是喝着弘农涧河水长大的。
小时候,常随母亲到朱阳镇芋园村外婆家走亲戚,时常听村子里大人讲,弘农涧河的源头就离这儿不远,当时,我就想到源头看看,但总是没有机会。后来,由于我长期在外奔波,即使回一趟故乡,也来去匆匆,还是没有时间去。到弘农涧河的源头 ,一直成为困绕我多年的梦想。恰巧,就在今年晚秋的一天,有表兄做向导,我和朋友终于圆了此梦。
出发前,我查阅了有关资料,据记载,弘农涧河发源于灵宝市朱阳镇芋元西,从函谷关北寨注入黄河,全长88公里,流域面积2068平方公 里,占全灵宝市面积的三分之二。古名:鸿胪涧、鸿关水、鸿胪水、洪溜涧河、弘农河。战国时名称门水河。清·《读史方舆纪要》曰: “弘农 涧,在县治西。会崤、渑诸水,北入于河。”我们灵宝旧称弘农郡,或弘农县,就与弘农涧河有一定的历史渊源。而今,朱阳镇人习惯把发源于 伏牛山脉的朱阳镇芋元西的小分支流南河,称为南弘农涧河,把发源于秦岭小山脉的朱阳老虎沟藏珠峪的小分支流西河,成为西弘农涧河,这两 条河在朱阳街西头,交汇在一起,带着弘农涧河两岸人民的深情和重托,悠悠地向东流去。
于是,在一个天高云淡的秋日早晨,我们一行四人,乘车从朱阳街出发。我们沿着南弘农涧河岸边的水泥公路,顺水而上,寻访源头。水泥 公路距河水面不足两米高,道路平坦,没有一个陡坡。这儿通往芋元的路,人称“一道弯两道河”,也就是说过一道弯,要过两道河水。走着走 着,我们发现在山路的拐弯处,便有一座过水水泥桥,平常水从桥下流走,发洪水的时候水就从桥上流走,这样即经济又能达到抗洪的效果,而 水泥桥安然无恙。站在桥上,我们无不佩服桥的设计者的精妙绝伦。过了三道河桥,我们的车就进入了河谷中。昂首仰望,两岸悬崖峭壁,危峰 兀立,形态万千,像古城堡,像老人,像山羊等,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偶尔几棵苍松翠柏耸立岩石之上,黄栌树叶炫丽似火,榔榆树叶灿烂如 金。悬崖绝壁处,古树盘根错节,如天然盆景,或者是一幅幅绝妙的根雕艺术;低头俯视,河水清澈可鉴,可以望见水底的鹅卵石。虽是深 秋,一丛丛水草葱茏。发现许多人在赤足钓鱼,捉螃蟹。在不远处,偶尔有几只丹顶鹤在河边散步。据听说,每当酷暑时节,朱阳街的人大都来 这儿是个避暑乘凉,很惬意。我们行至十五公里后,来到马河口,在这儿,南面的弘农涧河,当地人又习惯称白脸河,与北面的犁牛河在此交汇 在一起。我们沿着南面的白脸河继续向西行,此刻水流的声音有点小。再行至十公里,来到王河口,左手为麻林河,右手为南弘农涧河又在此融汇。我们继续沿右手西行,河水愈来愈小。再行二十公里,穿越红色革命老区石坡湾村,就来到弘农涧河的源头所处的芋元村了。
当我们经过芋元村前一个仅有五六户人家的小村时,这个小村名叫涧口村,村前几棵古树参天。村子对面有一条深谷,溪流淙淙,名叫涧沟 岔,表兄向导讲,老辈人经常说,我们弘农涧河的名字就因涧口村和涧沟岔而从此得名。在芋元村外婆家小憩,我们坐在院子口喝水,远远地望 见河对面山脚下,在一片翠竹林中,一泓山泉在一根不足二尺的水木槽上 “叮咚叮咚” 流淌,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里,悦耳动听。朋友闻声而 动,忙用矿泉水瓶舀了一瓶,清凉甘甜,无不为之赞叹不绝。有的友人还以为这就是涧河的源头,表兄说,源头距此地还有几里路呢!
我们继续顺水而上,两岸山坡上橡树林茂盛,一片金黄。山谷愈来愈狭窄,弯弯的小河水在阳光照耀下,远远望去,像明亮如玻璃的带子,我 们几乎听不见水流的声音。山路忽然一转,前面豁然开朗,开阔平坦,冬小麦刚刚钻出嫩绿的芽儿,几家红砖蓝瓦的农舍,几缕炊烟袅袅地上 升,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犬吠。我们来到一个名叫席家村的小村子,这时在一片宁静金黄的山杨树林里,有几头黄牛在悠闲吃草。我们终于来到到 弘农涧河的源头啦!我们忽然看见,就在一棵老山杨树下,一汪面积有三四平米那么大、二尺多深的泉眼,汩汩地泛着一串串水泡泡,从石头缝 隙里碎花贱玉般挤了出来,之后,汇聚成一条溪水,源源不断,蜿蜒地向东流着。泉眼四周旺盛地生长着绿油油的水草。源头的泉水很清,清得 可以看见有许多小鱼在在水底细沙上快活地来游去;源头的泉水很静,静的仿佛看不见泉水在悄无声息地流动;源头的泉水很柔,柔得像绸缎一 样从指间溜走;源头的泉水很甜,甜得让人一饮而尽,回味无穷。表兄讲,水文工作者常常把席家村这个泉眼称作弘农涧河的源头,其实,当地 人也认为,真正的发源地,应该是离此地有四五里路的后河村西面,位于陕豫两省交界处的名叫大庄岭的一个小山谷。在流经后河村前时,由于 河床黄沙很厚,小溪水只得从黄沙底下悄悄流走,然后再从席家村村前的泉眼里流出来。啊,原来弘农涧河的源头,还有如此不平凡的经历。
弘农涧河的源头的传说很多。源头西面,位于陕豫两省交界的大庄岭,自旧社会就是一条交通要道。山岭上有一座山神庙,凡是过往行人,或 者客商,都要到山神庙去拜祭山神,以求山神爷的保佑,一路平安,或者生意通畅,听说灵验的很。而今,山神庙的香火依然很旺,两省参拜人 络绎不绝。并约定成习惯,每年的农历四月初八为大庄岭山神庙会,两省边界的河南的芋元村,和陕西省的大庄岭村,每年轮换着为庙会唱上三 天大戏,同时也成为两省一年一度的物资交流会。现在,山神庙金碧辉煌,巍然耸立,两省硬化的水泥道路刚刚成功对接,恰好地从上神庙前经 过,我想,这也是两省友谊的最佳历史见证。源头的北面,有一座牛王寺岭,山上有一座牛王寺庙,传说天上的金牛大仙,奉玉帝旨意到人间去 巡视,当他看见弘农涧河两岸边村民用人力耕地非常艰辛,于是就私自下凡,一夜之间就把弘农涧河岸边田地全部耕完,后被玉帝发现,被贬到 弘农涧河源头北面的牛王岭,变作一头黄牛,永世为百姓耕地。后人为纪念这头黄牛,专门在在牛王岭上修一座寺庙,被称为牛王寺,由于风雨 的变迁,如今寺庙已坍塌,遗址还在,我们站在牛王寺庙旧址前,无不为牛王寺的传说而感动。源头南面还有一座山,名叫桃花山,半山腰有一 座石洞,名叫“青蛇洞”,相传小青蛇为救许仙和白蛇娘娘,在此修炼,修炼成之后,前往杭州西湖搭救许仙和白蛇娘娘。每年的阳春三月,满 山遍野的山桃花盛开了,绚丽多姿,到处是花的海洋,犹如一片片朝霞飘落在山坡上,美丽极了。真没想到,家乡弘农涧河的源头,居然有这么 多优美传说,这都是美丽的弘农涧河水的滋润的结果。
我们伫立在弘农涧河的源头,很自豪,很骄傲。我感慨万千,不由得浮想翩翩。就是这一汪清泉, 川流不息,一路行走, 认准目标,一刻也 不休息,奔流上百里路,最终到达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就是这条河,胸怀宽广,无私包容,博大精深,孕育了辉煌灿烂的中原文化;就是 这条母亲河,成为弘农文明的发祥地,用她的乳汁,辛勤哺育着弘农儿女茁壮成长,幸福地生活,培养她的儿女们具有勤劳,朴实和向上的品 质,并给弘农大地的人民,带来甜蜜、吉祥、和谐与安康!
我们在即将离开弘农涧河源头时,专门买了几只大塑料桶,满满地盛了几大桶源头水,放在车上,我想:回家后,我一定让我的朋友们和孩子 们,细细地品尝这甘甜的弘农涧河源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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