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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澧河畔的那头镇水铁牛
http://www.hnta.cn 添加时间:2016/12/30 16:02:35 来源:河南省旅游局信息中心 点击次数:
    去过北京颐和园的人,大概都见过十七孔桥东侧的昆明湖东堤上,有一尊铜铸的卧牛。它头西尾东,与真牛大小一样,造型生动,形态逼真,据说是用来镇水的。无独有偶,在沙澧河畔郾城西门外的河堤上,也有一尊卧牛,只不过它是铁铸的,头西南尾东北,造型同样生动逼真。它有一个响亮的名讳:镇水铁牛。
    两尊金属铸就的牛,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郾城。查史得知,京城的那头牛是乾隆15年(1750年)清廷造颐和园时铸造的,郾城那头牛是道光9年(1829年)知县马应宿授命建造的。两头牛的问世相差近80年,却是为着同一个目的:镇水。京城牛,镇的是昆明湖之水;郾城牛,镇的是沙河之水。看来,乾隆与马应宿,这君臣二人还是有相通之处的。
    以牛镇水,远古就已有之。据说,当年大禹治水,每治好一处,就铸造铁牛一头,沉入水中,以防洪灾再生。乾隆题写在颐和园那头牛身上的“铜牛铭”就印证了这一点:“夏禹治水,铁牛传颂,义重安澜,后人景从……”只是到了唐朝,铁牛沉水的做法改成了铁牛立于岸边。马应宿肯定知道这一改变,再说了,颐和园的铜牛不也是立于堤岸上嘛,皇上都这么做了,马知县自然要效仿,于是,郾城的铁牛也就神气活现地立在沙河大堤上了。
    就在前几天,为了写这篇小文,我又一次走近了铁牛。我打量着它,抚摸着它,感到它除了没有京城铜牛华贵之外,其造型、神情都与京城铜牛别无二致。我移身与铁牛保持同一视线,向前眺望,不远处正是107国道上的沙河大桥,那刚好是一个河湾,宽阔的清流从桥下通过,欢跳着向铁牛脚下的堤岸奔来。我调转身子,与铁牛正面相视,见它两眼瞪得很大,对水流似有警觉之意。只是当我继续与铁牛对视的时候,又觉得它的眼中、它的面情、它的通体似乎还有着一种散淡的悠然。我揉揉眼睛,细细地审视着铁牛,并且从牛的头部,轻轻地,抚摸至它滚圆的屁股,这种“对立”的感觉更强烈了。我突然想到了老子的“为而不恃”,想到了老子的青牛,难道马应宿造铁牛时与骑着青牛的老子有过心灵感应?要不然……呵呵,我不禁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哑然失笑。但我还是觉得,铁牛一定寄托了某种朴素的哲学思想。
    镇水之牛,究竟该立在哪里,古人各有盘算。只是我想,若沉入水中,被水包围,那镇水之威、之力怕是会锐减的。大禹也许“慈”大于“威”,不想对“水怪”太过暴烈,于是一任铁牛沉水了。唐朝人改变了观念,万邦来贺的盛世提升了他们的心理高度,使他们体悟了身在高处的能量和神秘的象征意义,于是,一声令下,那沉水的铁牛从此挺身于高岸。不过,沉水也罢,立岸也好,古人为什么认为牛能镇水呢?
    我首先想到了远古时期,人类对于牛的图腾崇拜。混沌初分时,是老鼠先咬开了天,牛勇猛地又辟开了地,然后才有了人和万物。在人类心目中,牛勇猛善良,力大无比,是神灵的化身。《山海经》中就记载有许多人面牛身的神灵形象。以此来看,说牛能镇水,似也说得过去,但总觉得有些大而不当,缺乏针对性具象。为什么不让龙去镇水呢?龙是管理江河湖海之神,能上天,能入渊,岂不是更能镇水,为什么不用呢?兴许吧,龙的存在不够真实,而牛才是人类实实在在的伙伴,所以舍龙用牛。由此,我又想到了人类对一些牲畜的比喻性赞美,比如古人设教,常以四种牲畜引发出忠孝节义:第一便是牛,一辈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临了还受一刀,是为忠;第二是羊,羊有跪乳之德,是为孝;第三是马,不仅老马识途,还“好马不吃回头草”,很有节气;第四是狗,看门守夜,急难时勇于救主,是为义。这四种动物,哪个都是人类生活的好伙伴,为什么独独让牛去镇水呢?难道就因为牛的忠诚?可是,马除了有节气,忠诚亦可嘉,而狗更是忠义两全的动物。
    中华文化实在太博大、太丰富了,笔者还是在友人的指点下,才明白了古人用铁牛镇水的确切原因,原来与“五行”学说相关。混沌初分,既然是牛开辟了地,那牛就代表了大地,是乾坤中的“坤”,坤的五行属土,而土是能克水的。再者,铁牛或铜牛,都是金属牛,五行为金,金生水,取母子之意,子是不敢也不会与母斗的。这二者,一是克着,二是恩着,恩威并用,牛的镇水之威自然就无可比拟了。古人的创意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尽管不具备今天才有的科学性,却蕴含了对大自然的思辨色彩。在我看来,“五行”是一个载体,其间,地与天、实与虚、物化与意象,互动交触,相反相成,演化并寄托了人类征战大自然的不懈努力和美好愿望。
    其实,牛能不能镇水,今天看来无关紧要,但重要的是我们的先祖把牛放到了一个独当一面、可以叱咤风云的位置,这是人的英雄情结在牛身上的投放。为什么投放于牛而不是其他动物?那是因为在千百年的农耕社会中,牛是人类生活的可靠支撑。它不仅可耕,还可驭、可乳、可食。那么马呢?比牛少了可乳;羊呢?比牛少了可耕、可驭;狗呢,只能食之矣。而且牛的勤劳与忍辱负重也是其他动物无法相比的,它吃的是草,奉献的却是“奶”,人类心甘情愿地强化它的能量存在。也许正因为这样,汉代名相丙吉走在路上,见杀人却不管,见牛喘,却要停下来问个端详。人问之,何故重牛轻人?丙吉回答:“杀人自有地方官去管,而牛喘却事关农事……”(汉书《丙吉传》)。同样的原因,唐朝画家韩滉的《五牛图》一经问世,就“牛鸣”惊人,立时传遍朝野并影响后世,其间多有名人收藏和诗赞。那乾隆皇帝本就爱好题诗,亦曾在《五牛图》上留下墨迹:“一牛络首四牛闲,弘景高情想象间;舐龅讵惟夸曲肖,要因问喘识民艰。”后来,此画流失海外,新中国成立后才回归祖国。我们敬爱的周总理为《五牛图》的回归也曾作过重要批示。一幅画作,如此引入关注,自然是因为韩滉画得好,但谁又能说不是因为牛本身在人们心目中的份量与地位呢?当鲁迅先生说出“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时候,其实已经昭示出牛的可贵精神和厚重形象了。
    牛的可爱、可敬不容置疑,沙澧河畔那尊镇水铁牛迄今已有180多年的历史,人们并不因为它没有镇住频发的洪水而“苛责”它,相反,由于它的存在,反而平添了许多“牛不扬鞭自奋蹄”的自觉。当沙澧河畔有了后来因牲畜贸易而取名的“牛行街”、有了城市建设中率先打造出来的“犇牛”街景的时候,其正是沙澧人民对牛的敬意的绵延。这看似偶然的一街一景,却深藏着人们情感记忆的必然。正是这种必然,催生了沙澧河畔翻天覆地的今日巨变。
    以牛镇水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但是,沙河岸上的铁牛与昆明湖畔的铜牛依然在遥相呼应。作为文物,它们至今栩栩如生;作为精神的象征,它们始终在诉说着混沌初分时的中华神话,诉说着华夏儿女防洪治水的中华智慧,诉说着历史进程中中华民族的勤劳与自信。颐和园的雍容华贵与沙澧河畔的时尚俏丽,因为有这两尊“大地之牛”,而显得古风盎然,平添了许多幽情、许多故事。
    是的,我们不能没有故事。老子骑青牛的故事,孔子坐牛车的故事……可这只是故事的起点,遥望未来,故事全在路上。
(作者:网络来源 责任编辑:12301-3)  【回到顶部】 【返回上页】 【关闭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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