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鄢陵县城向北行三华里,有一座臣大墓冢。它圆大高耸,如一座小山;它苍松翠柏的遮蔽,阴森幽邃,显得古老而神秘。中学时代,我出于好奇,曾顺鄢汴公路到这里观望,但当年冢顶安着雷达,冢下布着军营,也只能远观而不能近及了。询问老人,只说是一个“候爷墓”,通称“三里冢”。这传言更增添了它的神秘,也更增强了我要弄清它的底细的向往心。
斗转年长,步入进行教坛,才得到《鄢陵县志》以观,也才了解了它的来由。县志记载:“城北三里冢为鄢陵候曹彰的墓冢”。查阅有关史料,才进一步知晓:曹彰,是曹操的第三子,他弃文好武,臂力过人,胆略超群。公元216年,被封为鄢陵候。218年,乌桓,鲜卑谋反,曹彰被命为北部中朗将,率军征讨。他力排众议,挥弋乘胜追击,打死打伤生俘敌兵七千余人,逼得乌桓、鲜卑首领逃到塞外乞降,使东汉北部边境出现了相对稳定的局面,也获得了曹操的赏识和好评。
曹彰凯旋,驻军长安。220年,曹操患病,在洛阳急召曹彰。曹操身边的二子曹丕心怀叵测,迟不发诏,直到曹操病死才发诏。彰引军十万加洛,丕派贾逵说彰单身入城。曹丕假意相拥,迷惑曹彰交出兵权,并勒令其回鄢陵就国,至此再没有任用。
献帝繁城禅让,曹丕当上文皇帝。丕召彰进京,设宴盛情宽待,宴前命宫人献桃,并选大桃让曹彰。彰食桃后,饮酒两杯,腹疼发作,当夜暴亡,这便是曹彰死亡的千古之谜。曹彰死后,丕下诏厚葬,令20万大军自宛至鄢,单排传运黄胶土,封合成了宽宏巨大的墓冢--“三里冢”。
站在三里冢前,追溯那位驰骋疆场,英勇杀敌的大英雄,追想他不明不白的惨死的悲剧,我不禁浮想联翩。曹彰的暴死,曹植的七步成诗,解谜出一个道理,强权者为保全自己的地位,可以使百姓尸横遍野,也可以使弟兄姊妹头断血流。然而,纵观历史人物,后世人皆有公正地评说,人们对曹彰的追念和凭吊,华人对《七步诗》的长诵不衰和津津乐道,不正是对惨无人道的曹丕的鞭笞和否定,对被凌辱、被迫害的曹植、曹彰的同情的认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