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人家

满墙匣钵

古寨与古道

    甘泉古寨位于新安县北冶镇甘泉村。我去的那天，正遇见76岁的裴作荣从家里出来，坐在寨墙边上看风景。
    “在家里见不着人，闷得慌，坐在外面，有时候能看到拍婚纱照的，听说明天还有外国人来参观呢。”她说。
    郭辉和裴作荣熟络地聊了几句。他在新安县石井镇工作，从小喜欢收藏瓷器，对新安窑更是情有独钟。甘泉村有上千年烧制陶瓷的历史，令他非常着迷。这次探访甘泉古寨，就是他和我一起来的。
    “村民大多搬到坡上住新房了，留下来的没几家，这样更便于老村的开发和保护。”郭辉说，“过去的甘泉村非常繁华，人称‘小洛阳’。现在，古寨里有几百间明清时期的老房子，还有多处古窑遗址。我们所在的位置相当于北寨门，是豫晋古道，也就是北崤道的必经之地。”
    也许是为了印证郭辉的话，裴作荣指着路边一个废弃的大院，说：“这是以前的车马店，来窑场进货的人都在这里吃饭、歇脚，把马喂饱，然后用铁轱辘车拉着货，沿着这条官道走就到洛阳了。”
    据《新安县志》等史料记载，因当地居民以烧制陶瓷为业，甘泉村以前也叫“碗窑岭”。如今，村中还保存有宋元时期的瓷窑遗址，只是烧窑的人少了，有些工艺已经失传，倒是那堆积如山的历代废弃陶瓷，能让人想象到“小洛阳”昔日的辉煌。
    甘泉村之所以得名，是因为以前村北坡有一眼清泉，泉水清冽甘甜。现在泉已干涸，人们来到这里，最难忘的应是那满眼的匣钵。它又名笼盔，半圆形，是烧制陶瓷时用的“保护罩”。寨中几乎家家都用废旧匣钵垒墙、铺路，看上去就如一幅幅风格奇特的画。
    临走时，郭辉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看，这是元代的，有树叶图案，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