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陪一位法国老教授去长城和明十三陵游览。头一天我打电话同中国青年旅行社订好了游览路线，没想到中青旅将我们随意转给了北京散客集散中心，更没想到的是，我们坐上大巴时却被导游告知，路线不是原定的长城—定陵，而变成了长城—昭陵（相对开放了地宫的定陵，昭陵在可参观性方面逊色了许多），而长城也不是八达岭长城而是水关长城。我找调度理论，但调度一副你爱去不去的样子。由于别无选择，我只好忍着气同教授上了车。车上的导游只给了全车人两个小时去爬长城，随后拉着大家去了一个所谓“检查站”，实际上是玉器展销点，中午就在这个展销点楼上吃饭。饭菜倒是承诺的“八菜一汤，有鱼有肉”，只是那混在菜里面的肉恐怕要用放大镜才找得到，一条鱼也已不新鲜了。午饭大家都没吃饱。下午导游先把我们带到一个果脯生产基地让我们“品尝”、购买果脯，然后才带我们到昭陵，只给了半个小时的参观时间，在这之后就直接把全车人拉到了一个“民族风情园”。在那里，解说员把全车人带进了一个据说是喇嘛寺的建筑，告诉大家里面有一位高僧给大家开光，但是要每人花70元买一个红色的符。在回程的路上导游还向大家推销玉器。

　　这一天从早上5点到晚上7点共14个小时，路上和吃饭满打满算5个小时，剩下的9个小时中，在长城和昭陵一共两个半小时，其余的6个半小时全耗在导游带大家买东西和变相买东西上了。老教授和我都很气愤。

　　回到学校，老教授和美国朋友聊天时说到白天的事并自嘲了一番，惹得大家大笑。美国朋友说，这叫“告诉你历史，赚你的钱”（tell you history， earn your money）。老教授说，不是，应该叫“什么也不告诉你，还赚你的钱”（tell you nothing， earn your money）。我在旁边听了不由感到几分好笑又有几分沉重。

　　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蒋亚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