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四年(1044年)仲夏时节,范仲淹的忠实支持者石介和富弼忽然成了一起“谋逆”大案的主角。面对这些指控,石介和富弼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事情是这样的:台官们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封据说是石介给富弼的亲笔信,信中的意思是,要把仁宗废掉,另立新君。石介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当然不会承认。但那信上的笔迹,确实很像石介的字。宋仁宗当然不会相信,但面对证据也无可奈何。其实,这一切都是夏竦搞的鬼。由于范仲淹、欧阳修等人,他丢掉了枢密使一职,石介还说他是“奸魅”。受此奇耻大辱,夏竦当然不甘心,就唆使婢女模仿石介的笔迹。现在,这种模仿的笔迹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个案子一出现,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有人甚至无中生有,说范仲淹的革新措施不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个人揽权,扩大了相权就是为了架空皇上。作为皇上,宋仁宗对范仲淹他们是相信的、支持的,但他们干的事有这么多人反对,也是值得认真思考的。有些谣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但做皇上的,对一些可疑的事情必须防患于未然。既然双方闹得不可开交,那就把这些风口浪尖上的人物挪一挪地方。朝政革新嘛,也不急于一时,况且西夏人也不闹了,也乖乖地和大宋做起买卖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仁宗历来是个好皇上。好皇上做事,总是要顾及大多数人,爱民如子不好做,爱官如子总能做到吧?这一切都做不到,息事宁人总可以吧?想到这里,仁宗心里就开朗了。富弼和范仲淹看出了皇上的意思,都主动要求去边地。仁宗一看他们这么知趣,便就坡下驴,批准了他们的请求。
宰相章得象和副相贾昌朝,本来是范仲淹的同僚,当初皇上挺范仲淹时,这二位也挺范仲淹,皇上不挺范仲淹时,他们也就挺范仲淹的对手。做臣子的,要以皇上的意思为意思、以皇上之挺为挺,要悲伤着皇上的悲伤、痛苦着皇上的痛苦。范仲淹一离朝,风气大变,那些参与庆历新政的人,都倒了大霉。章得象和贾昌朝对革新人物当然是不会客气的,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范仲淹之流成不了什么气候。
庆历五年(1045年)初,宋仁宗迫于压力,废除了所有的新政。皇上的这一措施立刻得到了高级官员们的拥护。不恢复祖宗旧制,子弟们有什么出路?该恩荫的还是要恩荫,该推荐的还是要推荐,子弟们出路不解决,做官的人有后顾之忧,就不能全心全意为朝廷服务。范仲淹之流,擅改祖宗法度,混乱朝政,理应受到惩罚。最终,范仲淹被贬为邠州(今陕西省彬县一带)知州。
这时的范仲淹已近58岁,在古代,这个年纪可不算小了。冬天到了,刺骨的寒风呼啸,他的身体实在有些受不了。好在朝廷比较仁慈,把他调到邓州(今河南省邓州市)做知州,这里比邠州稍微暖和一些。其他参与庆历新政的人也都纷纷被贬,富弼到了青州(今山东省青州市),欧阳修到了滁州(今安徽省滁县),滕宗谅到了岳州(今湖南岳阳一带),
皇祐元年(1049年),范仲淹被任命为杭州知州。他自己出钱买了千亩良田,田地的所有收入都用来资助贫困的范姓子弟,助他们读书,帮助他们进行婚丧嫁娶。
皇祐三年(1051年),范仲淹又被任命为青州知州。这年冬天,他生病了。第二年(1052年),他又被调至颍州。皇命难违,他带病赴任。到徐州时,他实在支撑不住了,于五月二十(公历6月19日)辞别了人世,终年64岁。
范仲淹一生清廉,家中已经没有什么积蓄。范仲淹逝世的消息一传开,大宋官民无不悲悼,就连西夏人都举行了哀悼仪式。范仲淹所任职之处,老百姓失声痛哭。根据范仲淹本人的遗愿,家人把他葬在了河南洛阳伊川。
仁宗皇帝得知这个讯息后,哀痛不已,追赠范仲淹为兵部尚书,还亲自为范仲淹书写褒贤碑文。纪念范仲淹的碑文由欧阳修历经两年撰写而成。
范仲淹才高八斗、才华横溢。他的《岳阳楼记》多次被编入大学、中学教材,其中的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由于境界高超,被人广为传颂。他的词作《渔家傲》《苏幕遮》等,苍凉豪迈、意境阔达,被人历代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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