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晚亭位于岳麓书院后青枫峡的小山上,八柱重檐,顶部覆盖绿色琉璃瓦,攒尖宝顶,内柱为红色木柱,外柱为花岗石方柱,天花彩绘藻井,蔚为壮观。清乾隆五十七年(公元一七九二年)山长罗典所建。原名“红叶亭”,又名“爱枫亭”。后据唐代诗人杜牧《山行》而改名为爱晚亭,取“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之诗意。
亭内有一横匾,上刻毛泽东手迹《沁园春·长沙》一词,亭额上“爱晚亭”三字是1952年湖南大学重修爱晚亭时,毛泽东同志接受校长李达之请,亲笔题写的。亭中方石上刻有张南轩和钱南园游山的七律诗,称“二南诗”。亭前石柱刻对联:“山径晚红舒,五百夭桃新种得;峡云深翠滴,一双驯鹤待笼来”。爱晚亭在我国亭台建筑中,影响甚大,堪称亭台之中的经典建筑。

“爱晚”亭名谁人改?
长沙岳麓山爱晚亭,驰名遐迩。此亭原名“红叶”,又名“爱枫”。今名“爱晚”,其名是谁改的呢?一直为人们所关注。
长期以来有一种说法是:亭名“爱晚”是诗人袁牧改的。据说:袁牧访罗典(时任岳麓书院山长),罗轻其为人,不予接见。听说袁牧认为亭名“红叶”太俗,不若取“停车坐爱枫林晚”诗意改作“爱晚”,遂改。刊于1987年2月2日《华声报》上赵海洲的《爱晚亭与袁牧的诗》一文,即本此说。
上述故事颇富传奇,流传甚广。但实际上,这是“毕冠袁戴”,真正改名者应该诗毕沅,而不是袁牧。
说爱晚亭名是毕沅改的,是罗典的《次石琢堂学使留题书院诗韵二首即以送别》诗后有一条自注:“山中红叶甚盛,山麓有亭,毕秋帆制军名曰‘爱晚’纪以诗。”据现有资料,知袁牧访问岳麓山是在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红叶亭的修建是在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晚于袁牧访问时间八年,显而易见,“爱晚”亭名不可能是袁牧所改。
那么,为什么肯定说是毕沅改的呢?除了上述罗典诗的一条注以外,还因为,毕沅那时正任湖广总督,常到岳麓山爱晚亭一带游览。特别是,毕与罗有多年的交谊。他在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冬游岳麓山所写的两首长律中,对罗倍加称颂,并有“旧鱼重逢要夙愿”、“精神强胜廿年前”之句。因此,揆诸情理,亭改“爱晚”者也应该是毕沅,而不是袁牧。
名家笔下的爱晚亭
文/谢冰莹
萧索的微风,吹动沙沙的树叶,潺潺的溪水,和着婉转的鸟声。这是一曲多么美的自然音乐呵!
枝头的鸣蝉,大概有点疲倦了?不然,何以它们的声音这样断续而凄楚呢?
溪水总是这样穿过沙石,流过小草轻软地响着,它大概是日夜不停的吧?
翩翩的蝶儿已停止了它们底工作躺在丛丛的草间去了。惟有无数的蚊儿还在绕着树枝一去一来地乱飞。

浅蓝的云里映出从东方刚射出来的半边新月,她好似在凝视着我,睁着眼睛紧紧地盯望着我──望着在这溪水之前,绿树之下,爱晚亭旁之我──我的狂态。
我乘着风起时大声呼啸,有时也蓬头乱发地跳跃着。哦哦,多么有趣哟!当我左手提着绸裙,右臂举起轻舞时,那一副天真娇戆而又惹人笑的狂态完全照在清澄的水里。于是我对着溪水中舞着的影儿笑了,她也笑了!我笑得更厉害,她也越笑得起劲。于是我又望着她哭,她也皱着眉张开口向我哭。我真的流起泪来了,然而她也掉了泪。她的泪和我的泪竟一样多,一样地快慢掉在水里。
有时我跟着虾蟆跳,它跳入草里,我也跳入草里,它跳在石上蹲着,我也蹲在石的上面,可是它洞然一声跳进溪水里,我只得怅惘地痴望着它。
更有时鸟唱歌,我也唱歌;但是我的嗓子干了,声音嘶了。它还在很得意很快活似的唱着。
最后,我这样用了左手撑持着全身,两眼斜视着衬在蔚蓝的云里的那几片白絮似的柔云,和向我微笑的淡月。
我望久了,眼帘中像有无限的针刺着一般,我倦极了,倒在绿茸茸的嫩草上悠悠地睡了。和煦的春风,婉转的鸟声,一阵阵地,一声声地竟送我入了沉睡之乡。
梦中看见了两年前死去的祖母,和去腊刚亡的两个表弟妹。祖母很和蔼地在微笑着抱住我亲吻,弟妹则牵着我的衣要求我讲《红毛野人的故事》,我似醒非醒地在觉伤心,叹了一声深长的冷气。
清醒了,清醒了,完全清醒了;打开眼睛,满眼春色,于是我又忘掉了刚才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