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想到在新疆这块土地上竟然有一片被战争毁灭的千年古城。来到新疆,我特意去了高昌。
高昌古城曾是高昌王国的都城,从新疆吐鲁番市到高昌有40多公里,那天我来到高昌已是中午,9月的新疆天气依然炎热,而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从汽车上下来,感觉烈日当空,热浪逼人。
高昌古城方圆有200多万平方米,进入高昌城步行需一个多小时,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坐当地人的马车。我跳上一架破旧的马车,坐在马车上,马车卷起滚滚尘土和黄烟,感觉人就在灰堆里。进城的路坑坑洼洼,坐在马车上感觉颠簸得厉害,而进入眼帘的是一段一段的断壁残墙、土堆和沟壕,荒凉得如同古罗马废墟,想象这里曾经热闹的都城,如今在烈日狂风和时间的蚕食下已是满目疮痍,破碎不堪。这样的惨景,似乎在告诉我们战争的残酷和岁月的无情。
马车驮着我们,让我们一路看到昔日城池的轮廓和过去建筑残留下的基础。高昌曾经是西域最大的国际商会、宗教中心,还是丝绸古道上的交通枢纽。从布局上看,高昌城分为内城、外城、宫城。城墙周长达5公里,高10多米,城墙都是用土夯实筑成。
全城东、西、北有九个城门,城门分别叫青阳门、会德门等。内城居外城正中间,周长有3公里,而宫城是长方形的,城内的建筑布局与当时的长安城相似。
史书记载,高昌在南北朝前,“国有八城”,到北周时,“城有一十六”。我们所见的高昌是回鹘时期在唐代高昌城的基础上建造的,从城墙与护城河上看,高昌曾经还是个军事重镇。
当马车在一个高台前停下,我们一起下了车。在我们眼前有多座3米多高的土台,还有高达15米的土坯方塔,导游说那是“可汗堡”,意为王宫。导游指着一座地上地下的双层建筑说:那是宫殿的遗址。
我们又来到一座寺庙,整个寺庙占地约有一万平方米,有山门、庭院、讲经堂、藏经楼、大殿、僧房等,大殿内有残存的壁画。相传唐玄奘到印度取经路过高昌就居住在这里,高昌王当时还召集了300多个僧侣来听玄奘讲经。我抬头看墙上的壁画,虽然已斑驳残缺,可那破碎的景象却记录了这里曾经的盛况。
我们一路走,一路在高低不平的马道上踩踏,当爬上一座高高的土台向四处遥望,只感觉这座城池苍凉而悲壮。我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有过鼎沸的人声,喧嚣的车马,也许只有战争才让这昔日都城的辉煌与荣耀失去了光华。
从土台上下来,当我重新回到马车上,这时除了遗憾,只感叹人类文明是在一代代帝王的纷争与战争中进化、演绎的。十几万人在这块土地上厮杀了几十年,以至于就这么毁灭了一座城市。
古城在火焰山的脚下,雄伟壮丽的火焰山是高昌古城的见证,看着火焰山依然,而高昌城却已经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