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家Ray Oldenburg有一个疏忽:在将人类生存环境概述为三个空间时,他忽略了佛罗伦萨。在这里,时间可以定格,往事清晰重现。
停滞的时间
佛罗伦萨惧怕改变。是意大利人与生俱来的保守?是

文艺复兴的辉煌太难以忘却?还是至今仍没有寻找到什么,可以替代那些古老的建筑,久远的记忆?不能替换,那就保留!佛罗伦萨人有着属于自己的直爽。于是,整个城市,随同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的一切,一并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
城市,仍然和杜楠特在《维纳斯的诞生》中所描写的一样。这个讲述15世纪佛罗伦萨生活的小说,依旧可以充当现代人的旅行指南。那些人有但丁,伽利略,达芬奇,米开郎基罗,拉斐尔……
这样也好。人们想念他们的时候,可以随时去他家里坐坐。乔托·米开郎基罗的家就在城里,很近;而其他人,离城也不过30分钟车程。他们的家,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穷就穷,富就富。200年,300年,500年……纹丝不动。
佛罗伦萨念旧
每个人都愿意不厌其烦地向外来人讲述起梅迪奇家族的时代:是他们发现了13岁的米开郎基罗,援助了拉斐尔,资助了布鲁内勒斯基和菲利普·里底;是他们营造了这里艺术的天堂。至今,梅迪奇的铜像依旧颂扬着属于佛罗伦萨艺术的辉煌。不信,抬头看看广场上的"大卫像";参观一下圣母百花大教堂;观赏一下“最后的晚餐”;读一读《神曲》……
有些理解了时间为什么会停留。当地人还会告诉你另外一个原因:“上帝也是意大利人。” 陈年的往事,在停滞的时光中,怀想,成为太自然的一件事。
但丁的“廊桥一梦”
不远处的阿诺河在阳光中闪动,辉煌同时转变为历史与质朴的生活。但丁就是在这样的明媚春日中,就是在这条河的老桥上,与手持鲜花的少女擦身而过,与一段美丽情缘擦身而过。
从此,人们只能在《神曲》中找到她。那个集真善美于一身的女神就是。
远去的背影,随同但丁的哀伤和思念永久定格在那一刻,另他终生难以释怀。
不能释怀的还有亨利·豪里。他将这极具悲情的一幕体现在名为《但丁与贝特丽丝的邂逅》的油画中。
“翡冷翠的一夜”
在徐志摩将这个寒意逼人的名字赋予佛罗伦萨的时候,似乎就预示了与小曼的爱情也终难完美。
“你真的走了,明天?那我,那我……
你也不用管,迟早有那一天;
你愿意记着我,就记着我,
要不然趁早忘了这世界上
有我……”
于是感叹,佛罗伦萨可以成就艺术,却难成全爱情。
无奈,“只当是一个梦,一个幻想;只当是前天我们见的残红……”
一边游走在停滞的时光中,一边怀想陈年的往事。感受佛罗伦萨的辉煌,感受翡冷翠的悲情。这是属于托斯卡那独有的“第四空间”。